货拉拉搬家时湖南长沙23岁女孩车莎莎蹊跷跳车身亡，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
一桩由搬家引发的命案。
日前，长沙一女子通过货拉拉搬家，途中跳车，医治无效去世被曝光。
逝者车莎莎年仅23岁，岳阳人，大学毕业才一年多，在长沙从事招聘类工作。
女孩为何跳车，相关报道语焉不详，我们只能根据常识来猜测一下——同事回忆女孩积极上进，搬家也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质，不可能自杀；司机曾3次偏离航线，且选择道路无监控。那么，一种合理的推断是，司机见色起意，女孩不从，为免凌辱而跳车。
当然，真相如何，一切以调查结果为准。
事实上，这也不是搬家公司第一次曝出丑闻。随手一搜，什么欺诈、强迫、抢劫、威胁与恐吓，类似事件太多了。
以前曾看到有报道说，一个女孩找人搬家，没想到后来遭到搬家工人的骚扰与恐吓，吓得有家不敢回，在外面租房住了几个月。
相信很多人也有过搬家时的不愉快经历。包括我。
我的印象里，那些身体壮实的搬运工人，往往态度粗野，蛮横不讲理——他们身处底层，基本上来自乡下，但眼神里找不到记忆中或者想像中的乡下人的纯朴。那些保留淳朴本性的搬家人肯定有，可惜没有被我碰上。
那个让长沙女孩被迫跳车的货拉拉司机，也是这个社会的底层，甚至很可能也来自乡下。
也因此，我由这一起悲剧油然想到的是一个更广阔的话题，那就是底层的群氓化。
二
作为一个从乡村走出来的有着多年乡村生活经验的农家子弟，我对此有更深的感触。长期以来，我们似乎一直被教导，乡村生活是富有诗意的，乡村的人们虽然贫穷、没有文化，但人心是善良厚道的，他们的情感，和乡村自然环境一样是原生态的；精明算计、尔虞我诈那一套，是城里人的专利……但可惜，这并非乡村的真相，或者说，并非全部真相，田园牧歌式的表象之下，其实隐藏着令人难以直视的人心的溃败。
网上曾盛传“大衣哥”的遭遇，那些“乡里乡亲”欺负“大衣哥”，无非是为了多捞些“好处”。如果说，这种占便宜的心理更多地运用于熟人之间，面对陌生人，一些“淳朴”乡民的伦理底线会进一步下移。
曾经看到一篇帖子，大意是，外出自助游时，越是穷乡僻壤，越不要被当地人的热情好客所迷惑，因为那背后可能隐藏着让你脱不了身的陷阱，在当地人眼里，你可能只是一个猎物；相反，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一个人独自出行的安全系数越高。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偏见，但不妨将它看成是一种建立在大量真实事例基础之上的忠告。
比如，很多城里人向往乡野生活，学陶渊明摆脱喧嚣的都市，回归自然。但是，现实却未必总如想像中那么美好。2012年初，隐居云南的作家洪峰因租地事宜遭当地村民殴打，致三根肋骨骨折。
当年11月，疑因租房触犯了当地一混混的利益，作家马原在西双版纳州勐海县格朗和乡南糯山姑娘寨原中心小学被人围殴，面部、下肢等多处软组织受伤，让一心想到美丽的西双版纳颐养天年的马原身心俱疲。
三
当然，在这里我想强调的是，我并没有得出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结论，秉性纯朴是多数乡村人的品质底色。我想纠正的是滑向另一个极端的误区，长期以来，很多人习惯于自动在底层人群与善良厚道之间划等号，这不但成了一种政治正确的话语表达方式，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们对一些事物的常识性判断。
比如，在城管与摊贩、医生与患者、包工头与工人之间的冲突中，舆论总是下意识地、先入为主地倾向后者，但有时候，事实真相恐怕未必如设想那样。
前文中那个货拉拉司机，为什么敢于毫无忌惮地向一个女孩下手？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底层为何出现群氓化，底层加害现象为何变本加厉？我们的社会空间，我们的生存土壤，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存在相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