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后,齐王田荣率先起兵反抗项羽,连杀胶东王田市、济北王田安
汉元年(前207年)十二月,项羽率众诸侯兵破函谷关,到鸿门时,已比刘邦入关迟了一个多月。他虽然没有听从范增的计谋在鸿门宴上杀了刘邦,但对楚怀王坚持“先入关中者王之”十分不满。于是,在秦朝灭亡后,项羽凭借着手中掌握的四十万军队,于次年一方面阳尊怀王为义帝于郴县,而暗中密令英布、吴芮、共敖将其杀死于南迁途中;另一方面,则自立为西楚霸王,建都彭城,以霸主的身份将天下分成十八个封国,分封给诸侯、部将和降将为王。
这十八个王是:汉王刘邦、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西魏王魏豹、河南王申阳、韩王韩成、殷王司马邛、代王赵歇、常山王张耳、九江王黥布、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辽东王韩广、燕王臧荼、胶东王田市、齐王田都、济北王田安。在项羽分封之后,汉王刘邦显然不会真的安心当一方诸侯,在韩信的建议下,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正式起兵对抗项羽,也即刘邦和项羽之间展开了楚汉之争。值得注意的是,在刘邦起兵前,已经有人率先反抗项羽了,这就是本文所要说的田荣。一定程度上,田荣的反抗,为刘邦夺取关中,进攻项羽创造了有利的时机。
一
田荣(?—前205年),齐国狄县(今山东高青县东南)人。田荣是齐国田氏宗族。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秦国灭齐国后,田荣与兄田儋、弟田横隐居狄县。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嬴政突然病逝。在秦始皇嬴政去世后,赵高和秦二世胡亥胡作非为,导致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在秦朝末年,陈胜开始起兵自称楚王的时候,派遣周市攻取并平定了魏地,向东打到狄县,狄县固守县城。趁着这一机会,田荣的兄长田儋自立为齐王,并且起兵攻打周市。周市的军队撤走以后,田儋乘机带兵东进,夺取并平定了齐国故地。
面对分封复国的山东六国,秦朝自然不能容忍。其中,秦朝名将章邯带兵在临济围攻魏王咎,情况紧急,魏王派人到齐国来求救。齐王田儋带领军队援救魏国。章邯在夜间让兵马口中衔枚,趁夜幕的掩护进行偷袭,把齐魏联军打得大败,在临济城下杀死田儋。田儋的堂弟田荣收集田儋的余部向东逃跑到了东阿。
齐国人听说田儋战死的消息之后,于是就拥立以前齐王田建的弟弟田假为齐王,田角为丞相,田间为大将,以此来抗拒诸侯。一定程度上,这凸显出山东六国后人抵抗秦朝的决心。而这,自然也是秦朝走向灭亡的重要原因。
二
田荣在败逃东阿的时候,秦朝名将章邯进行围追阻截。楚国将领项梁听说田荣情况危急,于是就领兵来到东阿城下,并且一举击败章邯。章邯往西逃跑,项梁则乘胜追击。不过,在追击章邯的过程中,项梁最终兵败被杀。值得注意的是,项梁追击章邯的时候,曾让田荣出兵支援。但是,田荣没有选择出兵,所以,等到项梁阵亡之后,项羽自然对田荣比较怨恨。而这,自然也是田荣和项羽决裂的原因之一。
与此同时,田荣对齐人立田假为齐王一事非常气愤,于是就带兵回去,攻击追逐齐王田假,田假逃到楚国,丞相田角逃到赵国;田角的弟弟田间在此以前已到赵国求救,也就留在赵国不敢回去了。在赶走了齐王田假等人,田荣没有急于自立为齐王,而是立田儋的儿子田市为齐王,自任丞相,田横为大将,平定了齐地。
巨鹿之战后,项羽保全了赵国,又降服了章邯等秦朝将领,西向入咸阳进行杀戮,灭了秦朝,然后又分封诸侯王。在秦朝灭亡后,项羽于是把齐王田市改封为胶东王,治所在即墨。齐国将领田都因跟随项羽共同救赵,接着又进军关中,因此项羽立田都为齐王,治所在临淄。前齐王田建的孙子田安,他在项羽正渡河救赵的时候,接连攻下了济北城池多座,然后带兵投降了项羽,项羽因此立田安为济北王,治所在博阳。
三
对于项羽来说,将原先齐国的疆域,分封给三位诸侯王,这自然是为了削弱田氏一族。毕竟,在地理位置上,齐国和项羽所在的楚国,是唇齿相依的。从项羽的角度出发,自然不愿意旁边出现一个强大的齐国。在项羽分封诸侯的时候,田荣因为违背项羽不肯出兵援助楚、赵两国攻打秦朝,因此不能被封为王;赵国将领陈余也因为失职,没有被封为王。在此基础上,这两个人都很怨恨项羽。
分封诸侯后,项羽就回到楚国,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得知项羽回到楚国的消息后,田荣派人带兵帮助陈余,让他在赵地反叛项羽,田荣自己也发兵进攻田都,田都逃到楚国。由此,非常明显的是,田荣在刘邦之前,就已经起兵反抗项羽了。在赶走齐王田都后,田荣扣留了胶东王田市,不让他回到自己的封国。
当然,胶东王田市还是从田荣手下逃跑了,田荣得知后勃然大怒,急忙带人追赶胶东王田市,在即墨把他杀死了。回来又攻打济北王田安,并且把他杀死。在两个月时间内,田荣杀了两位项羽分封的诸侯王,分别是济北王田安和胶东王田市。至于齐王田都,虽然没有被田荣所杀,但是,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封地,在逃到楚国后,齐王田都最终下落不明。
四
最后,在此基础上,田荣就自立为齐王,全部占有了三齐之地,也即战国时期的齐国疆域,现在基本上被田荣占据了。当然,田荣此举,无疑是对项羽分封制的破坏,也即狠狠挫伤了项羽的面子。对于项羽来说,自封为西楚霸王,目的就是充当类似于周天子的角色。现在,田荣的所作所为,类似于三家分晋和田氏代齐,可以说是公然挑战了西楚霸王项羽的权威。
于是,十分恼怒的项羽就起兵北伐齐国。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冬,项羽北至城阳,田荣引兵会战,被项羽击败,田荣逃往平原,被平原县一带的百姓杀死。项羽烧毁齐国房屋,将降卒全部坑杀。把俘获的男女老幼全部迁往北海,被俘获的大多数人都被没有逃过一劫。齐国人因此聚在一起反叛,田横趁机收编齐兵数万反攻城阳,项羽久攻不下。
因此,在笔者看来,虽然田荣被项羽击败了。但是,他的起兵反抗,自然为刘邦夺取关中争取了有利的时间,这也是刘邦包围章邯等关中诸侯王的时候,项羽没有办法派兵救援的重要原因。在田荣被杀后,齐国故地的长期抵抗,也牵扯了项羽的注意力,为韩信攻城略地创造机会。从这一角度来看,刘邦能够最终战胜项羽,田荣这位诸侯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对此,你怎么看呢?